很棒的一篇文章,很長,不過如果你能將它讀完將受益匪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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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不僅是他有意識的頭腦,他的頭腦裏還有比他的意識大九倍的無意識層,
不僅如此,人還有身體,
頭腦存在於身體裏,身體是完全無意識的,它的運作幾乎是不隨意的,
只有身體的表面是隨意的,內在的泉源是不隨意的,
你對它們不能夠做任何事,你的意志力無法對它產生作用。
在一個人能夠進入他自己之前,這個「人存在的型式」必須被瞭解,
而這個瞭解不應該只是理智上的,它必須更深入,
它必須穿透無意識的層面,它必須到達身體本身。
因此阿伯亞沙(abhyasa)--經常性的內在練習是很重要的,
這兩個字非常有意義:阿伯亞沙和拜拉格亞(Vairagya);
阿伯亞沙意味著經常性的內在練習,而拜拉格亞意味著不執著、沒有欲望。
接下來派坦加利的經文是顧慮到這兩個最有意義的觀念,
但是在我們進入這些經文之前,
這個「人的人格型式並非完全是智性的」的概念必須被牢牢地把握住。
如果它只是理智,那麼就不需要有經常性的、重複的努力,
任何理性的東西都能夠立刻透過頭腦而瞭解,
但是只有那個瞭解是沒有用的,
比方說,你可以很容易了解說憤怒是不好的、有毒的,
但是這個瞭解並不能夠使憤怒離開你,或是使憤怒消失,
儘管你已經瞭解,憤怒還是會繼續,
因為憤怒存在於你無意識頭腦的很多層面裏,
不僅在頭腦裏,它也在你的身體裏。
身體無法只是藉著語言的溝通而瞭解,只有你的頭腦能夠瞭解,
但身體還是保持不被影響,
除非瞭解到達身體的根部,否則你無法蛻變,
你會保持一樣,或許你的概念會繼續改變,但是你的人格將會持續,
然後就有一個新的衝突會升起,你將會比以前更混亂,
因為如此一來你能夠看到什麼是錯的,而你仍然持續在做它。
你繼續在做它,然後罪惡感和自我譴責就產生出來,
你開始恨你自己,你開始認為你自己是一個罪人,
你瞭解得越多,你就越會譴責,
因為你知道要改變你自己很困難,幾乎不可能。
瑜伽不相信理智的瞭解,它相信身體的瞭解,它相信整體的瞭解,
在整體的瞭解當中,你的整體都涉入,
不只是你的頭腦改變,你本性深處的泉源也改變。
它們是如何改變的?
經常重複某一特定的練習,它就會變成不隨意的,
如果你經常做某一特定的練習,只要繼續重複它,
漸漸地,它就從意識層掉下來,到達無意識,而變成它的一部分,
一旦它變成無意識的一部分,它就開始從那個深的泉源產生作用。
如果你繼續重複它,任何事都能夠變成無意識的,
比方說,你的名字從孩提時代開始就經常被重複,
現在它已經不是意識的一部分,它已經變成了無意識的一部分。
你或許跟一百個人睡在同一個房間裏,但是如果某人進來叫:「南無?南無在嗎?」
其他九十九個與這個名字無關的人都會繼續睡,他們不會受打擾,
但是那個名叫「南無」的人會突然問:「誰在叫我?你為什麼要打斷我的睡眠?」
即使在睡覺當中,他也知道他的名字叫南無,這個名字怎麼能夠達到這麼深呢?
只是藉著經常的重複,因為每一個人都重複他的名字,
每一個人都以那個名字來叫他,他本身也使用它來介紹他自己,
它一直繼續在使用,現在它已經不是有意識的,它已經到達了無意識。
你的語言、你的母語變成了無意識的一部分,
任何其他你後來才學習的語言永遠不會像母語那麼無意識,它將會保持有意識,
那就是為什麼你無意識的語言會繼續影響你有意識的語言。
德國人講英語會有所不同,法國人講英語會有所不同,印度人講英語也會有所不同,
那個不同並不是在於英語,那個不同是在於他們最內在的型式。
法國人有一個不同的語言型式,一個無意識的型式,那個型式會影響他講其他語言的方式,
所以,任何你後來才學習的語言都會受你母語的影響,
唯有當你變成無意識的時候,你的母語才會被憶起。
我想起一個朋友,他是一個馬拉族人,他住在德國二十年,或甚至更久,
在這二十年當中,他都使用德語,他完全忘掉他自己的母語--馬拉語,
他不能夠讀,也不能夠說,在意識上,他的母語完全被遺忘,因為一直沒有去用它。
後來他生病,在生病期間,他有時侯會變成無意識,
每當他變成無意識,就會跑出一個完全不同形式的人格,他會開始以不同的方式來行動,
當他變成無意識的時侯,他會說馬拉語,而不是說德語,
在他經過了無意識,而剛回到有意識的狀態,會有一下子,他甚至無法瞭解德語。
孩提時代的經常重複會進入得較深,因為事實上小孩子並沒有意識,
他有很多無意識就在靠近表面的地方,每一樣東西都進入無意識,
當他學得更多,當他受更多的教育,意識就會變成較厚的一層,
然後就比較不會穿透進入無意識。
心理學家說,到了你七歲的時侯,大約你學習的百分之五十都結束了,
到了你七歲的時侯,你已經學習了你將會知道的幾乎一半的事情,
你教育的一半已經結束了,而這一半將會成為基礎,
之後每一樣其他的東西都只是附加在它上面,較深的型式仍然是孩提時代的型式。
那就是為什麼現代的心理學、現代的心理分析、心理治療,都試著去探討你的孩提時代。
如果你心理有病,那個原因可以在你的孩提時代找到,而不是在現在找到,
那個型式必須在你的孩提時代找到,
一旦那個深的型式被找出來,那麼就能夠做些什麼來改變你。
但是要如何進入?
瑜伽有一個方法,那個方法叫做阿伯亞沙,
阿伯亞沙意味著經常性地重複練習某一件事,
但是為什麼透過重複,事情就會變成無意識?
這是有原因的。
如果你想要去學習某件事情,你必須去重複它,為什麼?
如果你讀一首詩只讀一次,你或許會記住其中的一些字,
但是如果你讀兩遍、三遍、或很多遍,那麼你就能夠記住其中的幾行或幾段,
如果你重複一百遍,那麼你就能夠全部記住,
如果你重複更多,那麼它或許會繼續,它或許會在你的記憶中持續好幾年,
你或許就不會忘記它。
到底發生了什麼?
當你重複某一件事,你重複越多,它就越被刻在腦細胞上,
經常的重複就是經常的槌打,然後它就被染上去,它變成你腦細胞的一部分,
它越是成為你腦細胞的一部分,就越不需要意識,
你的意識可以被移開,現在它已經不需要了。
所以,任何你學習得很深的東西,你就不需要去意識到它,
當你剛開始學開車的時侯,它是一個有意識的努力,所以它非常困難,
因為你必須持續地保持警覺,有很多東西必須注意:
道路、交通、機械裝置、輪子、加速器、煞車、交通規則等等,
你必須經常注意每一樣東西,因為你非常涉入,所以它變得很費力,
它變成一種深刻的努力。
但是漸漸地,你將能夠完全忘掉每一樣東西,
你會開車,但是開車將會變成無意識的,你不需要將你的頭腦帶進它裏面,
你可以繼續想任何你喜歡的東西,你的心神可以跑到任何你喜歡的地方,
而你可以用無意識開車,如此一來,你的身體已經學會了它,
你的整個身心機構都已經知道了它,它已經變成無意識的學習。
每當某樣東西變得非常深,而你不需要去意識它,它就掉進無意識,
一旦那個東西掉進無意識,它就開始改變你的存在、你的生命、你的性格,
現在那個改變是不需要努力的,你不需要去顧慮它,
你只要走向那個無意識引導你的方向。
瑜伽花很多功夫在經常練習上,這個經常練習只是要使你的無意識運作,
當無意識開始運作,你就放鬆了,不需要努力,事情變得很自然。
古時侯的經典中有記載說,一個聖賢並非一個有好個性的人,
因為即使這樣的一個意識也顯示說那個「相反的」仍然存在,那個相反之物仍然存在。
一個聖賢是一個不能夠做壞事的人,他甚至不會去想它,
那個善已經變成無意識,它已經變成好像呼吸,
任何他要做的都是善的,它已經非常深入他的存在,所以不需要努力。
它已經成為他的生活,所以你不能夠說一個聖賢是一個好人,
他不知道什麼是善,什麼是惡,在他裏面沒有善和惡的衝突,
那個好已經深深地穿入他裏面,所以他不需要去覺知它。
如果你有覺知到你的善,那麼那個惡還是在旁邊,那麼就有一個經常性的爭鬥,
每一次你都必須進入「有為」(與「無為」相對),你必須選擇:
「我必須做好;我不能夠做壞。」
這將會成為很深的擾亂、成為一個掙扎、成為一個經常性的內在暴力、成為一個內在的戰爭,
而如果衝突存在,你就不能夠放鬆,不能夠無拘無束。
現在我們要進入經文。
頭腦的停止就是瑜伽,但是頭腦以及它的形式要怎麼樣才能夠停止呢?
「它們的靜止是藉著持續的內在努力和不執著而發生的。」
有兩種方式可以使頭腦以及它所有的形式停止:
第一種是持續的內在練習;
第二種是不執著。
不執著將會創造出那個情況,而持續的練習就是被使用在那種情況下的技巧。
試著去瞭解兩者。
任何你所做的,你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你有某些欲望,
那些欲望只能夠藉著做某些事而得到滿足,
所以,除非那些欲望被拋棄,否則你的活動無法被拋棄,
你有一些投資在那些活動裏面、在那些行動裏面。
人的個性和頭腦的一個兩難式就是:
你或許會因為某些行動把你引導到痛苦而想要去停止它們。
但是你為什麼要做那些活動?
因為你有某些欲望,而沒有做那些活動的話,這些欲望不能夠被滿足。
所以,這就是兩件事:
第一,你必須去做某些事。
比方說生氣,你為什麼要生氣?
唯有當在某個地方,不知道怎麼樣,有某一個人阻撓了你,
你試著去達成某件事,而某人創造出一個阻礙物,你的欲望被阻隔了,所以你才生氣。
你甚至會對東西生氣。
如果你在移動,你想要立刻到達某個地方,而一張椅子擋在那裏,你就會對椅子生氣,
或者,如果你想要離開,而鎖壞了,你就會對那個門生氣。
那是沒有道理的,因為對東西生氣是無意義的,
但是任何產生阻礙的東西都會引起生氣。
你有一個想要去到達、想要去做、想要去達成某事的欲望,
因此,任何介於你和你的欲望之間的人看起來都是你的敵人,你會想要去摧毀他。
憤怒就是這個意思:你想要去摧毀障礙物,
但是憤怒導致痛苦,憤怒變成一個疾病,所以你想要不生氣。
如果你有欲望和目標,你怎麼能夠放棄生氣?
如果你有欲望和目標,那麼憤怒一定會存在,
因為生命是一個複合體,你在這個地球上並非單獨存在,
有成千上億的人都在為他們的欲望努力,而他們都互相交織在一起,
他們互相阻擋對方的路,所以,如果你有欲望,那麼憤怒一定會存在,
挫折一定會存在,暴力一定會存在,
任何阻礙你的前進路線的人或物,你都會想去摧毀。
這個想去摧毀障礙物的態度就是憤怒,
但是憤怒產生痛苦,所以你想要不生氣,
但只是想要不生氣並不能夠有多大幫助,因為憤怒是一個更大形式的一部分,
它屬於有欲望的頭腦、有目標的頭腦,它屬於想要去達到某個地方的頭腦。
你無法放棄生氣。
所以,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欲求,那麼生氣的一半可能性就消失了,憤怒的基礎就消失了,
但即使做到不欲求,憤怒也未必就會消失,
因為好幾百萬年以來,你一直都在生氣,它已經成為一個根深蒂固的習慣。
你或許可以拋棄欲望,但是憤怒仍然會持續,
它將不會那麼強而有力,但是它將會持續,因為現在它已經是一個習慣,
它已經成為一個無意識的習慣,你已經攜帶著它有很多很多世了,
它已經成為你的遺傳,它存在於你的細胞裏,身體已經吸收了它,
它現在已經成為化學的和生理的,
所以,只是藉著放棄你的欲望,你的身體將不會改變它的型式,
那個型式非常古老,所以你也必須去改變那個型式。
為了那個改變,你將需要重複的練習,
為了要改變內在的運作過程,重複的練習是需要的,
整個「身體頭腦」型式的重新制約是需要的,但這唯有當你放棄欲望時才可能。
從另外一個觀點來看,有一個人來到我這裏說:
「我不想悲傷,但我總是悲傷和沮喪,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悲傷,
但事實上我是在悲傷,沒有看得到的原因,沒有我可以指出來說這就是原因的東西,
似乎悲傷已經成為我的類型,我記不得我曾經快樂過,而我不想悲傷,它是一個死的重擔。
我是最不快樂的人,我要怎麼樣才能夠丟棄我的悲傷?」
我問他:「你有沒有任何投資在你的悲傷?」
他說:「我為什麼要有任何投資?」但是他有,我知道這個人知道得很清楚,
我知道這個人已經有很多年,但是他並沒有覺知到有一些既得利益在它裏面,
他想要放棄悲傷,但是他並沒有覺知到那個悲傷為什麼會存在,
他為了其他原因一直在維持它,但是他聯想不到那個原因。
他需要愛,然而如果你需要被愛,你就必須去愛別人,
如果你要求愛,你必須先給予愛,而且你必須給出比你所能夠要求的更多,
但他是一個吝嗇鬼,他不能夠給予愛,對他而言,給予是不可能的,
他不能夠給予任何東西,只要提到「給予」這個字眼,他就會馬上縮回他自已裏面,
他只能夠取,而不能夠給。
就給予而言,他是封閉的。
沒有愛,你不能夠開花,沒有愛,你不能夠得到任何快樂,你不能夠快樂,
但是他不能夠愛,因為愛看起來好像你在給予什麼東西,
它是一種給予,是全心全意地給出你的一切,連你自已的人也給了出去。
他無法給予愛,也無法接受愛,那麼要怎麼辦呢?
但是他渴望愛,就好像每一個人都渴望愛一樣。
它就好像食物一樣,是一種基本的需要:
沒有食物,你的身體將會死,而沒有愛,你的靈魂將會萎縮,它是一定要的。
所以他創造出一個代替物,那個代替物是同情,
他不能夠得到愛,因為他不能夠給予愛,但是他能夠得到同情,
同情是一種非常貧乏的愛的代替品,
他之所以悲傷是因為當他悲傷的時侯,人們會同情他,
任何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會同情他,因為他總是在哭泣。
他的心情總是很悲傷,但是他在享受它:
每當你給他同情,他就很喜歡,然後他就變得更痛苦,
因為他變得越痛苦,他就越能夠得到同情。
我告訴他:「你有某種投資在你的悲傷,
這整個型式以及這個悲傷無法被丟棄,它根植於其他某個地方。
不要要求同情,因為它是一個代替品,
一旦你開始給予愛,愛將會發生在你身上,然後你將會很快樂,
有一個不同的型式將會被創造出來。」
我聽說有一個人進入一個停車場,他做出一個非常可笑的姿勢,
那種姿勢幾乎是不可能的,因為他蹲下身子就好像他在開車一樣,
他的手放在一個看不見的駕駛盤上面,他的腳踩著看不見的加速器,
而他正在走路,他那個路是怎麼走的看起來很困難、很不可能,
一群人聚集在那裏,他正在做某種不可能的事,
他們問他的隨從說:「這是怎麼一回事?這個人是在做什麼?」
他的隨從說:「不要問那麼大聲,那個人是在他以前所喜愛的車子裏,
就是這樣而已,他過去是最好的駕駛之一,他曾經在全國的賽車中得名,
但是現在由於智能不足,他被停止出賽,他不被允許開車,
但他還是保持那個舊有的嗜好。」
群眾說:「如果你知道,你為什麼不告訴他說:
「你已經沒有車子了,你在這裏幹什麼?」
那個人說:「所以我說:「不要說那麼大聲。」我不能夠這樣告訴他,
因為他每天給我一個盧比去洗他的車,所以我不能夠這樣做,
我不能夠說:「你沒有車子。」他正要去停放車子,然後我就要去洗那輛車子。」
那一個盧比的投資,那個既得利益在那裏,
你在你的痛苦、你的悲傷、和你的病裏面也有很多既得利益,
而你卻繼續在說:「但是我不想要它,我不想生氣,我不想要這個,不想要那個。」
除非你知道這些事情是怎麼來的,除非你瞭解了整個型式,否則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被改變。
頭腦最深的型式就是欲望,
你之所以成為現在的你是因為你有某些欲望,你有一堆欲望,
所以派坦加利說:「第一件事就是不執著。」
放棄所有的欲望,不要執著,然後重複練習。
比方說,有人來到我這裏說:「我不想變胖,
我不想累積很多脂肪在我的身體裏,但是我一直在吃,我想停止它,但我還是一直在吃。」
那個不想變胖的想法是膚淺的,那是因為有一個內在的型式,所以他才繼續吃得更多更多,
即使他停止幾天,他也會開始再吃,而且吃得更津津有味,
透過那幾天的斷食或節食所失去的重量,他會全部吃回來,而且吃得更多,
這種事一直繼續了好幾年,那並不只是一個少吃的問題,
為什麼他要吃得更多,身體並不需要它,但是在頭腦裏的某個地方,食物變成某種東西的代替品。
他或許是怕死,怕死的人會吃得更多,因為吃似乎是生命的基礎,
你吃得越多,你就越活,這是你頭腦裏面的算術,因為如果你不吃,你就會死,
不吃變成等於死亡,而吃得更多等於更多生命,
所以如果你害怕死亡,或者如果沒有人愛你,你也會吃得更多食物可以成為愛的代替品,
因為小孩在開始的時侯就學習將食物和愛聯想在一起,
小孩子覺知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母親:從母親那裏來的食物和從母親那裏來的愛。
愛和食物同時進入他的意識,每當母親愛他,她就給他更多的牛奶,
母親的乳房會快樂地給予,但是每當母親生氣或不愛的時侯,她就將乳房拿開,她就不給牛奶。
每當母親不愛的時侯,她就將食物拿開,
每當母親愛的時侯,她就給予食物,所以愛和食物變成一體。
在頭腦裏,在小孩子的頭腦裏,它們變成連結在一起,
所以每當小孩子得到更多的愛,他就會減少他的食物,
因為有了那麼多愛,食物就不需要了,
每當愛不存在,他就吃得更多,因為必須保持平衡,
如果根本沒有愛,那麼他就會填飽他的肚子。
你或許會感到奇怪,每當人們墜入情網,他們的體重就會減少,
那就是為什麼女孩子結婚之後會變胖,
當愛固定,她們就開始變胖,因為現在已經沒有愛了,
愛和愛的世界就某方面而言已經結束了。
在離婚比較盛行的國家,女人的身材會比較好,
在離婚比較不盛行的國家,女人根本不擔心她們的身材,
如果可能離婚,女人必須去找到新的愛人,所以她們會很注意她們的身材,
對愛的尋找有助於身材的保持,但是當愛被固定下來,就某方面而言,它就結束了,
那麼你就不需要再去擔心身材,你不需要給予任何照顧。
所以我所談到的這個人或許是害怕死亡,
或者他並沒有跟任何人處於深的、親密的愛之中,
而這兩者也是連在一起的,
如果你處於深深的愛之中,你就不會害怕死亡,
愛是那麼地令人滿足,你不會去關心將來會發生什麼,愛本身就滿足了,
即使當死亡來臨,它也會被歡迎,
但是如果你沒有處於愛之中,那麼死亡會產生恐懼,
因為你甚至都還沒有愛過,死亡就在逼近,
死亡將會結束每一樣東西,死後將不再有時間、不再有未來。
如果沒有愛,你將會更害怕死亡,
如果有愛,你對死亡的害怕就會減少,
如果有完全的愛,死亡將會消失,
這些事情在內在都是相連的,
即使非常簡單的事情也是非常深地根植於很大的型式裏。
木拉那斯魯丁帶著他的狗站在獸醫面前,他堅持說:「將這只狗的尾巴切掉。」
醫生說:「為什麼?那斯魯丁,如果我切斷你這只狗的尾巴,這隻漂亮的狗就毀了,
它將會看起來很醜,你為什麼要堅持這樣做?」
那斯魯丁說:「只有我們兩個人私下知道,不要告訴任何人,
我想切斷這只狗的尾巴是因為我的岳母即將要來,
而我不希望在我的家裏有任何歡迎的跡象,
我把每一樣東西都移開了,只剩下這只狗還能夠歡迎我的岳母。」
即使一隻狗的尾巴也隱藏了更大的型式,也有很多關係在,
如果那斯魯丁甚至無法透過他的狗來歡迎他的岳母,那麼他就不能夠愛他的太太,
那是不可能的,如果你有愛你的太太,你將會歡迎你的岳母,你將會對她具有愛心。
表面上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,事實上是深深地根植於複雜的事情裏,
每一樣東西都是相互關連的,
所以,只是藉著改變一個思想,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被改變,
除非你進入那個複雜的型式,然後脫掉那個制約。
重新制約,創造出一個新的型式,唯有如此,一個新的生命才能夠從它升起,
所以這樣的情況必須發生:必須不執著,對每一樣東西都不執著。
但那並非意味著你要停止享受,
那個誤解一直都存在,瑜伽一直被用很多錯誤的方式來解釋,
這些錯誤的解釋當中有一個就是:
瑜伽說,你對生命而言必須是死的,因為不執著意味著你不欲求任何東西,
如果你不欲求任何東西,如果你不執著於任何東西,如果你不愛任何東西,
那麼你將變成只是一具死的屍體。
不,它的意義並非如此,
不執著意味著不要依靠任何東西,不要使你的生活和快樂依靠任何東西。
有所喜好是可以的,但執著是不可以的,
當我說有所喜好是可以的,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比較喜歡什麼,你必須去選擇你所喜歡的,
如果有很多人在那裏,你必須去選擇某人,你必須對某人友善,喜歡某人,但是不要執著。
差別在那裏?
如果你執著,那麼它就變成一個執迷,
如果那個人不在那裏,你就不快樂,如果你失去那個人,你就會很痛苦。
執著是一種病,如果那個人不在那裏,你就很痛苦,
而如果那個人在那裏,你卻漠不關心,只要他在那裏就好,你就認為它是理所當然的,
只要那個人在那裏就好,其他都不必,但是如果那個人不在那裏,那麼你就很痛苦:
這就是執著。
「比較喜歡什麼」剛好是它的相反,
如果那個人不在那裏,你也沒有問題;
如果那個人在那裏,你會覺得快樂和感謝,
如果那個人在那裏,你不會認為它是理所當然的,你會很快樂,你會享受它,你會慶祝它,
但是如果那個人不在那裏,你也沒有問題,你不要求,你不執迷,
你也能夠一個人單獨而快樂,你會比較喜歡那個人在那裏,但這不是一種執迷。
比較喜歡是好的,但執著是一種病。
一個在生活上有所喜歡的人,他過著一種很快樂的生活,
你不能夠使他痛苦,你只能夠使他快樂,
但是你不能夠使一個執著的人快樂,你只能夠使他更痛苦,
這個你是知道的:這個你知道得很清楚。
如果你的朋友在那裏,你並沒有很享受那個情況,
但是如果你的朋友不在,你就非常想念他。
就在幾天之前,有一個女孩來到我這裏,
她在兩個月之前跟她的男朋友來看過我,他們經常在吵架,
那個吵架變成一種病,所以我叫他們分開幾個星期,
他們說他們不可能在一起,所以我分別將他們送走。
那個女孩耶誕夜在這裏,她說:
「在這兩個月裏,我非常想念我的男朋友,我經常都在想他,我甚至會夢見他,
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。當我們在一起的時侯,我從來沒有夢見過他,
在我的夢中,我在跟其他的男人作愛,
但是現在,我經常夢見我的男朋友,請允許我們再度生活在一起。」
所以我告訴她:「對我來講沒有問題,你們可以再度生活在一起,
但是要記住:兩個月以前你們生活在一起,但你們從來沒有快樂過。」
執著是一種病。
當你們在一起,你們並不快樂。
如果你有財富,你並不快樂,但是如果你很窮,你就覺得痛苦。
如果你很健康,你從來不會覺得感謝;如果你很健康,你從來不會覺得對存在感激,
但是如果你生病,你就譴責整個生命和存在,每一樣東西都沒有意義,沒有神。
甚至連一個一般的頭痛都足夠使你否定所有的神,
但是當你快樂而且健康,你從來不想去教堂或廟宇感謝神說:
「我很快樂而且很健康,這些並不是我所掙得的,這些是你給我們的禮物。」
有一次,木拉那斯魯丁掉進河裏,快要被淹死,他並不是一個有宗教信仰的人,
但是突然間,就在死亡的邊緣,他大聲喊出:
「阿拉,上帝,請救救我、幫助我,從今天開始我將會祈禱,我將要做任何經典裏面所記載的。」
當他在說「上帝救救我」的時侯,他抓住了一根懸在河流上方的樹枝,
當他抓到了那根樹枝,而變得比較安全之際,他覺得心情放鬆下來了,
他說:「現在沒有問題了,現在你不需要擔心了。」
他再度告訴神說:「現在你不需要擔心了,現在我安全了。」
突然間那根樹枝斷了,他再度掉入河裏,所以他說:「我難道不能跟你開一個小小的玩笑嗎?」
但是我們的頭腦就是這樣在移動的,
執著將會使你越來越痛苦,而有所喜歡將會使你越來越快樂。
派坦加利反對執著,但是他並不反對有所喜歡,每一個人都必須有所喜歡,
或許你喜歡某種食物,而不喜歡另外一種食物,但這只是一種比較喜歡,
如果沒有你所喜歡的食物,那麼你會選擇第二種食物,而你也會覺得很高興,
因為你知道沒有第一種食物,而你必須去享受任何有的東西,你將不會又哭又泣。
生命怎麼發生在你身上,你就怎麼去接受它。
但是一個經常執著於每一樣東西的人從來不享受任何東西,他總是在錯過,
整個生命變成一個持續的痛苦。
如果你不執著,你是自由的,你有很多能量,你不依靠任何東西,你是獨立的,
而這股能量能夠被導入內在的努力,它能夠變成一種練習,它能夠變成阿伯亞沙。
阿伯亞沙是什麼?
阿伯亞沙就是跟舊有的習慣型式爭鬥,
每一種宗教都發展出很多練習,但它們的基礎就是派坦加利的這一段經文。
比方說,每當你覺得即將要生氣,使它成為一個經常性的練習:
在進入生氣之前,做五次的深呼吸,
它是一種簡單的練習,很顯然地,它根本與憤怒無關,
你甚至可以取笑說,它怎麼能夠有所幫助,
但是它將能夠有所幫助,
所以每當你覺得憤怒正在來臨,在你表達憤怒之前,做五次深的呼氣和吸氣。
它將會怎麼樣,它將會產生很多作用,
唯有當你是無意識的,憤怒才會發生,而這個呼吸是一種有意識的努力。
就在表達憤怒之前,有意識地吸氣和呼氣五次,這將會使你的頭腦警覺,
當你有了警覺,憤怒就無法進入,
這將不僅會使你的頭腦警覺,它也將會使你的身體警覺,
因為當身體裏面有更多的氧氣,身體就會更警覺,
在這個警覺的片刻,突然間你就會感覺到憤怒消失了。
第二,你的頭腦只能夠集中在一個地方,頭腦無法同時想兩件事情,
頭腦無法如此,它能夠很快地從一點轉變到另外一點,
但不能夠有兩個點同時在頭腦裏,在同一個時問只能夠有一樣東西。
頭腦有一個非常狹窄的窗子,在同一個時間裏只能夠有一樣東西存在,
所以,如果憤怒存在,那麼就只有憤怒存在,
但是如果你吸氣和呼氣五次,突然問頭腦就顧慮到呼吸,它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,
如此一來,它就移到不同的方向,即使你再回到憤怒,你也無法保持一樣,
因為那個片刻已經喪失了。
戈齊福說:「當我父親即將過世的時侯,他叫我只記住一件事:
「每當你生氣的時侯,等二十四個小時,然後做任何你喜歡的事,
即使你想要殺人,你就去殺人,但是要等二十四個小時。」
二十四個小時太多了,二十四秒鐘就可以了,
只要等待就能夠改變你,那個流向憤怒的能量會採取一個新的路線。
同樣的能量能夠變成憤怒,也能夠變成慈悲,只要給它一個機會。
所以古代的經典說:「如果有一個好的思想來到你的頭腦,不要延緩它,要馬上去做它,
而如果有一個壞的思想來到你的頭腦,你要延緩它,永遠不要立刻去做它。」
但是我們非常狡猾、非常聰明,
我們用思想,而每當一個好的思想出現的時候,我們就延緩它。
馬克吐溫在他的回憶錄當中寫道:他在教堂裏面聽牧師講道十分鐘,那個演講非常棒,
他在頭腦裏面想:「今天我要捐十塊錢,這個牧師很棒,這個教會必須受到贊助。」
他決定在聽完演講之後要捐十塊錢,
再過了十分鐘,他開始想說十塊錢太多了,五塊錢就可以,
又過了十分鐘,他想:「這個人甚至連五塊錢都不值得。」
現在他已經不再聽那個演講,他在擔心那十塊錢,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這件事,
但是現在他在說服他自已說,十塊錢太多了,等到演講結束的時侯,他說:
「我決定什麼都不給,當那個繞來繞去收取捐款的人來到我的面前,
我甚至想從他那裏拿幾塊錢,然後逃離教堂!」
頭腦繼續在改變,它從來不靜止,它是一個流動,
所以如果有某種不好的東西存在,等一下子。
你無法固定頭腦,頭腦是一個流動,只要等一下子,你將不能夠做壞事,
但是如果有某種好的東西存在,而你想要去做它,那麼就立刻去做它,
因為頭腦一直在改變,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無法去做它,
所以,如果它是一個具有愛心和仁慈的行為,不要延緩它,
如果它是某種暴力或破壞性的事情,那麼就延緩一些。
如果憤怒來臨,那麼就延緩它五個呼吸,你將不能夠生氣,這將成為一個練習。
每當憤怒來臨,先吸氣和呼氣五次,然後你就自由去做你想要做的,
繼續這種練習,使它變成一個習慣,你甚至不需要去想它,
當憤怒進入的時侯,你的運作機構就會開始很快而且很深地呼吸,
在幾年之內,你將會變得完全不可能生氣,你將不能夠生氣。
任何練習、任何有意識的練習都能夠改變你舊有的模式,
但這不是一件能夠馬上做到的事,它需要時間,
因為你習慣模式的發展已經有很多很多世了,
如果你能夠在一世裏面改變它,它也就算太快了。
我的門徒來找我,他們說:「它將在什麼時侯發生?」
我說:「快了!」然後他們說:你所謂「快了!」是什麼意思?
因為很多年以來,你都一直在告訴我們說「快了!」
如果它能夠在一世裏面發生,它就算很快了。
不論它在什麼時候發生,它都算發生得很早,
因為你經歷過很多世才創造出你的模式,它必須被摧毀,
所以,在任何時間,即使它需要花上幾世的時間,它也不算太晚。
它們的靜止是藉著持續的內在努力和不執著而發生的。
在這兩者裏面,阿伯亞沙--內在的練習,就是牢固地定於本身的努力。
阿伯亞沙的本質就是歸於本身的中心,不論發生什麼,你都不應該立刻移動,
首先你必須歸於你自己裏面的中心,你從那個中心向周圍看,然後再決定。
某人侮辱你,你被他的侮辱所牽動,你的移動並沒有諮詢你的中心,
甚至連一個片刻都沒有回到你的中心,你就移動了。
阿伯亞沙的意思就是內在的練習,有意識的努力意味著:
「在我向外移動之前,我必須向內移動,第一個移動必須朝向我的中心,
首先我必須跟我的中心接觸,先在那裏歸於中心,注意看那個情況,然後再決定。」
這是一個非常能夠令人蛻變的現象,
一旦你歸於內在的中心,整個事情將會顯得不同,
那個觀點改變了,然後一個侮辱或許不會看起來像一個侮辱,
或許那個人只是看起來很愚蠢,
或者如果你真正歸於中心,你或許會瞭解他是對的,
你或許會瞭解這不是一個侮辱,他並沒有說錯你什麼。
我聽說有一次,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,但是我聽說過這一件逸事。
有一家報紙一直在攻擊尼克森,一直在攻擊!
那家報紙一直在譭謗他、譴責他,所以尼克森跑去編輯那裏說:
「你在做什麼?對於我的事情,你在撒謊,而你知道得很清楚!」
編輯說:「是的,對於你的事情,我們是在撒謊,但是如果我們開始說出真相,你將會更麻煩!」
所以,如果某人在說一些關於你的事情,他或許是在撒謊,
但是再看一下,如果他真的說出真相,事情可能會更糟,
或者,或許任何他所說的能夠應用在你身上。
當你歸於中心,你也能夠很寧靜地注意看你自己。
派坦加利說:「在這兩者裏面,阿伯亞沙--內在的努力,就是牢固地定於本身的努力。」
在進入一個行為之前,在進入任何行為之前,要先進入你自己,
先固定在那裏,即使只有一個片刻也好,然後你的行動將會完全不同,
它不可能是同樣的、舊有的無意識模式,它將會是某種新的東西,它將會是一個活生生的反應,
所以,只要去嘗試它,每當你覺得想要去行動或是去做些什麼,先向內移。
直到目前為止,任何你一直在做的都已經變成好像機器人一樣,
都已經變成機械式的,你一直重複在做,
如果你在日記裏記下三十年來從早到晚所做的每一件事,你就能夠瞭解那個模式,
你像機器一樣地在移動,你不是一個人,你的反應是死的,任何你所做的都是可以預測的,
如果你深入研究你的日記,你或許可以瞭解那個模式。
比方說,那個模式或許是:星期一,每個星期一你都生氣;
每個星期天你都覺得有性欲;每個星期六你都在抗爭,
或者,在早晨的時候,你會覺得很好,到了下午,你就覺得很苦,到了晚上,你就反對整個世界。
你或許可以看出那個模式,一旦你看出那個模式,你就能夠觀察到你像一個機器人在運作,
成為一個機器人就是痛苦之所在,你必須成為有意識的,而不是成為機械般的東西。
戈齊福過去常說:「就人現在的樣子,他是一部機器。」
唯有當你變成有意識的,你才能夠變成一個人,
而這個定於你自已的經常性努力將會使你變得有意識、將會使你不機械化、
將會使你不能夠預測、將會使你自由,
那麼當某人侮辱你的時侯,你就能夠笑,
這種事在以前發生的時侯你從來不會笑。
當某人侮辱你的時候,你還能夠感覺對那個人的愛,
你以前從來沒有感覺過那樣,某人侮辱你,你還能夠感謝他,
某種新的東西在你裏面誕生,你在你自已裏面創造出一個有意識的存在。
行動意味著向外移動、朝向別人移動、離開自己,每一個行動都是離開自己,
在進入一項行動之前,在你走開之前,
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看、去接觸、去浸入你內在的本性,要先定在那裏。
在每一個片刻之前,讓靜心的片刻先存在,阿伯亞沙就是如此。
不論你要做什麼,在做它之前先閉起你的眼睛,保持寧靜,向內移,
變成不動情、不執著,好讓你能夠以一個沒有偏見的觀察者來看,
好像你沒有涉入,你只是一個觀照,然後再行動。
有一天清晨,木拉那斯魯丁的太太告訴木拉:
「昨天晚上睡覺的時侯,你在侮辱我,你在說一些反對我的話,你在詛咒我,
你是什麼意思?你必須解釋。」
木拉那斯魯丁說:「誰說我在睡覺?我並沒有在睡覺,那些只是我想說的話,
我無法在白天說,因為我無法湊足那麼多勇氣。」
在你作夢的時侯,或是在你醒來的時侯,你都經常在做一些事,
但你並不是有意識地在做那些事,它就好像你是被強迫去做的,
即使在你的夢中,你也並不自由,
這個經常性的機械式行為就是枷鎖,
所以,要怎麼樣才能夠定於本身?--透過阿伯亞沙。
蘇菲宗派的人一直在使用這個,
蘇菲宗派的人在說或做每一件事之前,在他坐或站之前,在他做任何事之前,
比方說,在一個蘇菲門徒要站起來之前,他會先喊阿拉的名字,他會先說出神的名字,
在他要坐之前,他會先喊神的名字,
要有任何行動之前,甚至連坐都是一個行動,他會先說:「阿拉!」
所以,要坐的時侯,他會說:「阿拉!」
要站起來的時侯,他也會說:「阿拉!」
如果不能夠大聲說,他會在內心說,在做每一個行動的時侯都記住阿拉,
漸漸地,這個「記住」就變成他和行動之間一個經常性的障礙,一個分隔、一個空隙。
這個空隙越成長,他就越能夠看到他自己的行為,
好像他不是那個做者,
漸漸地,透過一直重複阿拉,他會開始瞭解到,只有阿拉才是做者,
他覺得:「我不是那個做者,我只是一個媒介,或是一個工具。」
當這個空隙長成的時侯,所有罪惡的事情就都消失了,
你無法做壞事,唯有當在行動者和行動之間沒有空隙,你才能夠做壞事,
有了一個空隙,善就會自發地流動。
行動者和行動之間的空隙越大,那個善就越大,
生命就變成一件神聖的事,你的身體就變成一座廟。
任何使你警覺的東西、任何使你自已定於你裏面的東西就是阿伯亞沙。
在這兩者裏面,阿伯亞沙--內在的練習,就是牢固地定於本身的努力。
它變成牢固地奠基於自己的本性,持續很長的時間,沒有中斷,而且帶著虔誠的奉獻。
有兩件事,第一件:「持續地練習一段長時間。」
但是要多長?
它視情況而定,它依你的情況而定,依每一個人的情況而定,
時間的長度依那個強度而定,
如果那個強度很完整,那麼它就能夠很快發生,甚至立刻發生,
如果那個強度沒有很深,那麼它將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。
我聽說有一個蘇菲的神秘家,他的名字叫做朱奈德,
他在散步,早上的時侯,就在他村子的外面散步,
有一個人跑來問他:「我要去首都還要走多久?還需要花多少時間?」
朱奈德注意看著那個人,沒有回答,然後繼續走,
那個人也往同一個方向走,所以那個人就跟著他走,
那個人想:「這個老人似乎是聾子。」
所以第二次,他再問大聲一點:「我想知道要去首都需要花多少時間:」
朱奈德仍然繼續走,在跟那個人走了兩英里路之後,朱奈德說:
「你將必須至少走十個小時。」那個人說:「你怎麼不早說:」
朱奈德說:「我怎麼能夠說?我必須先知道你的速度,
它依你的速度而定,在走這兩英里路的時侯,我一直在注意看你的速度,
唯有如此,我才能夠回答。」所以它依你的強度而定,依你的速度而定。
第一件事就是持續地練習一段長時間,不要中斷,這一點必須記住,
如果你中斷你的修行,如果你做幾天,然後休息幾天,那麼整個努力都白費了,
當你再度開始,它又是一個新的開始。
如果你在靜心,然後你說休息幾天沒關係,
如果你覺得懶惰,如果你覺得想睡,而你說:「我可以延緩它,我可以明天再做它。」
那麼你必須知道,即使只有錯過一天,你也需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夠補回來,
你那一天沒有做靜心,但是你會做很多其他的事,
那些很多其他的事屬於你舊有的模式,所以會產生一層東西,
你的昨天變成和你的明天分開,今天變成不同的一層,那個連續喪失了,
而當你明天再度開始,它又是一個新的開始,
我看到很多人開始,停止,然後再開始,幾個月之內可以做的事,他們要花上好幾年。
所以這一點必須記住:沒有中斷。
任何你所選擇的,你就終生選擇它,繼續努力做它,不要聽命於頭腦,
頭腦會試著去說服你,頭腦是一個大的引誘者,它能夠給你各種理由,
比方說:今天你不能夠做,因為你生病,或者頭痛,
而且你晚上失眠,或者你太累了,最好能夠休息,但這些都是頭腦的詭計。
頭腦想要按照它舊有的模式,但是為什麼頭腦想要按照它舊有的模式呢?
因為這樣做抵抗力最少,這樣做比較容易,
而每一個人都想循著比較容易的途徑、比較容易的路線。
只要按照舊有的模式,這對頭腦來講是比較容易的。
新的比較困難。
頭腦抗拒每一樣新的東西,所以如果你在練習,在做阿伯亞沙,不要聽命於頭腦,
只要繼續做,漸漸地,這個新的練習將會深入頭腦,而頭腦將會停止抗拒它,
因為練習之後,它將會變得比較容易,它對頭腦來講將會成為一個容易的「流」,
除非它變成一個容易的「流」,否則就不要去打斷它,
稍微一懶惰,你可能會破壞長久以來的努力,所以修行必須不間斷地做。
第二,你必須帶著虔誠的奉獻來做那個練習,
你可以機械式地、沒有愛、沒有奉獻、沒有對它感覺神聖地做一種修行,
那麼它將需要花很長的時間,因為唯有透過愛,東西才會很容易地穿透到你裏面。
透過奉獻,你就變成敞開的,你就變得更加敞開,這樣的話,種子才會掉得更深。
沒有奉獻,你也可以練習同樣的東西。
注意觀察一座廟,在那裏有雇用的教士,他會繼續做祈禱做很多年而沒有結果,沒有完成什麼,
他按照規矩在做,但那是一種沒有奉獻的工作,他外表或許可以表現出奉獻,
但他只是一個僕人,他的興趣在他的薪水,而不在祈禱,也不在那個儀式。
他必須做那些事,那是一種責任,而不是一種愛,
所以,他會做它做好幾年,終其一生,他將只是一個被雇用的教士、一個領薪水的人,
到了最後,他將會好像他從來沒有祈禱過一樣地死,
他或許會剛好在祈禱的時侯死在廟裏,但是他將會死得好像他從來沒有祈禱過一樣,
因為沒有奉獻。
所以,不要沒有奉獻而修行,因為這樣做,你將會不必要地浪費能量,
如果有奉獻的話,會產生很多效果,
差別在那裏?
差別在於責任和愛之間,
責任是某種你必須去做的事,做它的時侯,你並沒有在享受,
不管怎麼樣,你必須將它完成,你必須很快地完成它,它只是一種外在的工作,
如果是這樣的態度,那麼它怎麼能夠穿透到你裏面?
愛不是一種責任,你可以享受它,它的享受是沒有界線的,
你不會想要匆匆忙忙結束它,它維持越長久越好,它永遠都不夠,
你總是覺得想要做得更多、更多,它總是未完成,
如果態度是這樣,那麼,事情將會深入你,種子已經到達了較深的土壤。
奉獻意味著你愛上了一種特別的阿伯亞沙,一種特別的修行。
我觀察很多人,我跟很多人一起下功夫,這個差別非常清楚,
那些練習靜心就好像他們只是在做一個技巧的人,
他們繼續做了很多年,但是仍然沒有什麼改變,
或許在身體方面可以幫助他們一些,他們或許會更健康,
他們的身體構造或許會從它得到一些好處,但那只是一種運動,
然後他們會來告訴我說:「沒有發生什麼。」
不會發生什麼,那是因為他們的做法,
那些練習對他們來講只是外在的,只是一項工作,
他們做它就好像九點上班,五點下班,他們只是去到靜心堂,但是並沒有真正涉入,
他們能夠靜心一個小時而沒有涉入,它並沒有在他們的心裏。
另外一種人就是帶著愛來做它的人,
所以,問題不在於做什麼,它不是量的關係,而是質的關係,
問題在於你涉入有多深,你愛它有多深,你享受它有多少,
問題不在目標,也不在結果,而是在於那個練習。
蘇菲宗派的人說,重複念神的名字,重複念阿拉的名字本身就是喜樂,
他們繼續重複,他們享受它,這變成他們的整個生活--只是重複那個名字。
那那克說:「記住那個名字就足夠了。」
你在吃東西,你在洗澡,你要去睡覺,你的心要一直充滿著那個記憶,
你只要繼續重複頌念「南無」或「阿拉」,或其他任何東西,
不是以一個字來念它,而是以一種奉獻、一種愛來念它。
你的整個人感覺被充滿,跟著它震動,它變成你較深的呼吸,你不能夠沒有它而生活,
漸漸地,它創造出一種內在的和諧、一種音樂,你的整個人開始進入和諧,狂喜誕生了,
一種哼著歌的感覺,一種甜美的感覺圍繞著你,漸漸地,這個甜美變成了你的本性,
然後任何你所說的都變成阿拉的名字,任何你所說的都變成對神性的記憶。
做任何修行,不要中斷,而且帶著虔誠的奉獻。
但是對西方的頭腦來講,它非常困難,
他們能夠瞭解練習,但是他們不能夠瞭解虔誠的奉獻,
他們已經完全忘掉那個語言,而沒有那個語言,練習只不過是死的。
西方的追求者來到我這裏,他們說:「任何你所說的,我們都會去做。」
他們完全按照我所說的去做,但是他們的做法就好像他們在做其他的方法或技巧一樣,
他們並沒有愛上它,他們還沒有對它瘋狂,他們沒有放開在它裏面,他們保持控制。
他們保持是主人,他們繼續操縱那個技巧,就好像他們在操縱任何機械裝置一樣。
它就好像你按下按鈕,然後風扇就開始轉動,
不需要對任何按鈕或風扇有任何虔誠的奉獻,
你在日常生活當中就像那樣在做每一件事,但是阿伯亞沙不能夠以那種方式來做,
你必須深深地跟你的練習連在一起,你必須變成次要的,而那個練習變成主要的,
你變成影子,而那個練習變成靈魂,
好像不是你在做那個練習,而是那個練習自己在進行,
你只是它的一部分,你隨著它震動,那麼或許不需要花任何時間你就可以練成。
帶著深深的奉獻,結果可能立刻就會隨之而來,
在一個片刻的奉獻裏,你可以脫掉過去的很多世,
在一個很深的奉獻片刻裏,你能夠變得完全免於過去。
很難去解釋說虔誠的奉獻是什麼意思。
有友誼,有愛,有不同品質的友誼加上愛,它們被稱為虔誠的奉獻。
友誼和愛存在於兩個平等的人之間,
愛是指跟異性,友誼是指跟同性,但兩者都是在同一個程度上,你們是平等的。
慈悲剛好是虔誠奉獻的相反,慈悲的存在是從一個較高的來源朝向一個較低的來源,
它就好像一條河流從喜馬拉雅山流到大海。
佛是慈悲,不管誰來到他那裏,他的慈悲就向下流,
崇敬剛好相反,它就好像恒河從海洋流向喜馬拉雅山,從較低的到較高的。
愛是在兩個相等的人之間,慈悲是從較高的到較低的,而奉獻是從較低的到較高的。
慈悲和奉獻兩者都消失了,而只有友誼被留下來,
但是如果沒有慈悲和奉獻,友誼只是懸在兩者之間,它是死的,
因為兩端消失了,唯有在那兩端之間,它才能夠是活的。
如果你處於奉獻之中,那麼遲早慈悲將會開始流向你,
如果你處於奉獻之中,那麼某個較高的頂峰將會開始流向你,
但是如果你不是處於奉獻之中,慈悲就不能夠流向你,因為你沒有對它敞開。
所有的阿伯亞沙,所有的修行(練習)都是去變成最低的,好讓那個最高的能夠流進你裏面,
就像耶穌所講的:「唯有那個站在最後面的會在我神的國度裏變成第一的。」
變成最低的、最後的,突然間,當你是最低的,你就能夠接受那最高的,
最高的只能夠被最低的所吸引,它變成一塊磁鐵。
「帶著奉獻」意味著你是最低的,所以佛教徒選擇當乞丐,蘇菲宗派的人選擇當乞丐--
只是最低的乞丐,
我們看過在這些乞丐裏,「那最高的」發生了。
但這是他們的選擇,他們將他們自己放在最後,他們是最後的,不與任何人競爭,
就像山谷,很低--最低的。
那就是為什麼,在古代的蘇菲諺語裏面說:「變成神的奴隸」--只是一個奴隸,
重複地念著的名字,經常想到神,經常覺得感激,經常充滿著他灑在你身上的很多祝福。
帶著這個恭敬,帶著這個奉獻,讓那個練習不間斷,
派坦加利說,這兩者--不執著和修行--去幫助頭腦停止,
當頭腦停止,你就真的是那個你應該成為的,你就真的是那個你命運中的。
--- < 瑜珈始末 > _ Osh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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